斋清

生活与热爱缺一不可。

我和她相遇在回家的那趟班车上。

她就坐在我的旁边。

她不知道,我叫她枣核姑娘。

她拎了一个手工编织袋,红的绿的黄的蓝的线凑在一起,看着有点让人恶心。

她从袋子里掏出了一颗红枣。

那枣很大,深红色,被她白白的手握着,像红宝石一样。

她先是把那枣顺着咬了一条缝,露出里面浅棕色的枣肉,又用牙把枣核咬了出来,塞在左边的腮帮里。我假装看窗外的风景,余光能看到她鼓起的嘴。

真可爱。

剩下的枣肉她怎么吃掉的我没看清,因为我醉心于窗外的风景。

她看了我一眼,又低下了头。

第二个枣迎来了相同的命运,枣核被塞起来,剩下的枣肉被沿着皮啃掉。到最后只剩下了皮,被她一口吃掉。

她就这样吃了三个枣。

三个枣核都在她嘴里,我猜她偷偷往右边运了一个,因为左边看起来没那么鼓了。

窗外的风景失去了吸引力。

我刚把头扭过来,就看到她嘴动了一下。

这下,我猜她压到了舌下。

快到家的时候,起票员让我们把窗户关好。一会要过火车道,那儿有好几个马蜂窝。

我越过她把窗户关了,看到她的嘴又动了一下,左边又变鼓了。

到下车她也没把那三个枣核吐出来。

枣核姑娘背着那个质量极差的编织袋,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远了。

是个跛子。

我站在原地没动,看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。

然后弯腰,把从编织袋里掉出来的枣一个个捡起来。

别说,还挺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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